这三个字是孔子对公冶长的评价,看起来平淡无奇,深究起来却颇有意思,因为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孔子的择婿标准。为人父母心,即便如圣人孔子也不会例外,孔子能把公冶长选为自己的女婿,必定是对他的人品德行颇为赞赏。在《论语》中,担得起这三个字的有两个人,一个是公冶长,一个是南宫适,也就是南容。
子谓公冶长:“可妻也。虽在缧绁中,非其罪也。”以其子妻之。
子谓南容:“邦有道,不废;邦无道,免于刑戮。”以其兄之子妻之。
《论语》中关于公冶长的章句就只有这么一段话。如果说,这一段话过于简单,既不能详细体现孔子择婿的标准,也不能充分反映公冶长德行上佳的话,那么,我们可以从另一个符合“可妻也”的人——南容入手,来证明公冶长确实是一个德行高尚、符合孔子的择婿标准的人。
南容,也就是南宫适,春秋末年鲁国人,也是孔子的弟子,为七十二贤人之一。孔子称赞他是“君子”“尚德”之人,并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。关于他的记载有四处:
一是上面刚刚引用的《论语》中的这段话。意即:在国家安定的时候,南容不废弃处世的道德准则;在国家动乱的时候,他仍然以道德标准处世,故而不会遭受刑戮之灾难。这说明南容是一位崇尚道德、坚持道德标准的人,这样的年轻人是值得信赖的,所以孔子就把哥哥的女儿嫁给了南容。
二是《论语•先进》:“南容三复白圭,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。”
白圭,即《诗经•大雅•抑》:“白圭之玷,尚可磨也。斯言可玷,不可为也。”其意为:白玉上的污点,是可以磨去的。言语不谨慎而说错了话却不可挽回的。南宫适以白圭篇为座右铭,诵读再三,用来时时提醒、告诫自己的言行,不能有过错,要把自己的品德落实到如“白圭”一样洁白无暇。这说明他是一位可以托付终身的品德高尚的年轻人,所以孔子就把哥哥的女儿嫁给了南容。
三是《孔子家语•七十二弟子解》记载:“南宫适,鲁人,字子容。以智自将,世清不废,世浊不洿,孔子以兄子妻之。”
这段话的意思是,南宫适能以自身的智慧把握自己,世道清平时,不废弃道德准则;世道混乱时,不随波逐流,仍能坚守道德准则,所以孔子就把哥哥的女儿嫁给了南容。
第四处记载,是孔子直接称赞南宫适是尚德君子。
《论语•宪问》:“南宫适问于孔子曰:‘羿善射,奡荡舟,俱不得其死然。禹稷躬稼而有天下。’夫子不答。南宫适出。子曰:“君子哉若人!尚德哉若人!”
意即:南宫适问孔子:“羿善于射箭,奡善于水战,但最后都不得好死。大禹和后稷都亲自种植庄稼的,却得到了天下。”孔子没有回答,南宫适出去后,孔子说:“这人真是个君子呀!这人真崇尚道德啊!” 孔子之所以没有回答,因为他知道南宫适的心中想的是:崇尚以德服人,不以力服人。
通过这几处记载,可以看出南宫适是一位尚德的君子,所以孔子放心地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。由此可见,孔子为子女择婿的标准,是把德行放在第一位。公冶长能成为孔子的女婿,在德行方面自然是深为孔子赏识。